三维镜像

#513后时间

#微肖根

#随便瞎写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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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恢复意识的时候里瑟发现自己正站在纽约的街道上，记忆混成了一片，身上没有伤口，也没有血迹，衣服也是完好的，似乎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。但远处被轰炸过的大楼还在火光中燃烧，此起彼伏的警笛声，身上传来的阵阵隐痛都在向他宣告——约翰·里瑟已经死在了那个天台。

稍微清醒一些之后里瑟有种奇怪的预感，他伸出手去触摸一旁的路灯，眼睁睁地看着它穿过自己的身体，再次转身，伸出手，尝试拦住路过的行人，最后只是再次证明自己失去了身体，已经成为了虚像。

“真是难以置信，”他抬起手，试图看到阳光穿透自己的身体，“难道人死后会变成……幽灵？”

之前似乎有人说过，西装男就像是一个幽灵，现在自己真的变成了幽灵，说实话，这种感觉还真是难以形容。

里瑟的大脑乱成一团，甚至还抱有一种“或许自己还活着”的微妙想法。当然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，虽然难以置信，但是里瑟还是接受了现实，尽管这有些魔幻主义。

至于现在，他想要去做另一件事——去见哈罗德。

距离与哈罗德在天台上一别应该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，但里瑟目前无法判断具体的时间，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，尽管他手腕上戴着手表，但是已经损坏的不成样子，表蒙也碎了一块儿，甚至一个指针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。

“芬奇……哈罗德，别出事，求你……”里瑟轻声恳求，或许是向上帝祈祷，又或许只是在安抚自己。

里瑟无法判断现在的情况，他只能先奔向地铁站的方向，索性现在的他不需要遵守交通规则，也可以无视墙壁与门锁的束缚。

或许成为幽灵还有些好处。

当里瑟站在废弃地铁站时，他多么希望能看到哈罗德的身影，但现实却是，空无一人的地铁站，无人管理却继续运行的机器，以及被砌在墙里、响个不停的公共电话，

“他不在这里，”里瑟看向自动运行的机器，“听说写电子产品可以识别非人生物，就像是某些烂俗的灵异小说里经常会写到的那样，或许这不是真的，但是……”他转头走向正在响铃的公共电话，“如果你能看得到我，请告诉我吧，告诉我哈罗德在哪儿，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
里瑟走到（或许是飘？）电话旁，强烈的情绪支配着他的大脑（如果他还算有的话），虽然已经知到结果，但是他还是想再一次尝试。

这次，他似乎是下意识的将全部思绪都放在了电话听筒上，或许是奇迹，或许是其他的什么，他拿起了听筒。一瞬间的窃喜后，电话从手中穿过，任凭他再怎么努力，也只能任由听筒在电话线的拉扯下摇晃。

索性电话已经接通，传出了根的声音，“别担心柔情铁汉，虽然看不到你，但是我知道你在，也知道你在想什么，哈罗德没事，他现在正在医院。”

熟悉的声音让里瑟安下心来，自言自语般的向机器道谢后，他也开始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的情况。

里瑟对于自己之前的情况没有任何印象，倒不如说更像是一觉醒来，发现自己正站在街头，不过，至少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的那件。与此同时，里瑟发现身上除了衣服和碎掉的手表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。

“这可是哈罗德送我的礼物……”里瑟有些可惜的轻抚破碎的手表。

经过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，里瑟发现，除了自己的身体（或许可以叫灵体？）之外，他无法触碰任何的人或物，只能任由其穿过。当然，经过几次尝试后，他也发现只要自己情绪强烈，也能影响到现实。

至于自己的身体，里瑟并没有任何的异样，除了感到有些冷之外。这倒是让他想起了曾经在雪地中经历过的濒死体验，要知道，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。

当然，里瑟没道理一直在那个废弃的地铁站里等着，或许哈罗德不会再回来了呢？这也是有可能的，毕竟里瑟知到，他并没有那么舍不得这份工作，更何况他已经因此失去了太多太多，更何况皮尔斯他们做的也很好。

就这样，里瑟离开了那里，再也没有回去。

里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参加自己的葬礼，尽管墓碑上所刻的是莱利警官的假名。看着悲伤的众人，一种与现实的剥离感从心底油然而生，即使是死亡，他也只是以别人的身份下葬——甚至墓碑下什么也没有。

他没有在葬礼上过多的停留，虽然不想承认，但是里瑟不想再看到他们为自己难过的表情，尽管他自己也是眼中含泪，甚至开玩笑似的在弗斯科警探的旁边说了一句“你哭起来可真难看，莱奈尔，小熊都会被你吓跑的。”但这句话不会再有人反驳，也永远不会再有回应。

不过里瑟并没有因此感到过多的悲伤，就像是有人之前说过的，有的人死了，但是他一直都在。有些可惜的是里瑟忘记了这是谁说过的话。

“真是糟糕，看来死过一次之后记忆都变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