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试图用积木搭出一座城堡的帕金森患者

1.失言


那是在弗雷德里克·格里菲斯还是实习生的时候。


“……现在的人啊!只要是不愿意相信的,都当做不存在处理……”年纪有些大的教授导师口齿不清的说着,


“哪怕将所有存在过的证据都销毁……”教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。


“抱歉啊,教授他之前不是这样的……”一位早已转正的前辈拍了拍格里菲斯的肩膀。


“没事,教授很有意思,而且……”而且只要不影响科研项目,什么都好说。


当然,格里菲斯并没有说出后面的那半句话。


“别太介意,”那个人干笑了两声,“之前教授因为发现了疑似外来生物的组织细胞,结果后来被证实,是实验药剂出错,导致的结果误差。”


格里菲斯只是礼貌的微笑着,敏了一口杯中的汽水,没再说什么。


外来生物?不过是许久之前被官方否认的,只是用来哄骗小孩子的戏码,那真的会存在吗?


她不确定,只要是没有被科学亲自证实过的,她都有理由怀疑。



2.梦境


格里菲斯近期患有严重的头痛症状。

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格里菲斯总会做一些极其真实的梦,真实到分不清是现实,亦或是梦境。


她梦到“弗雷德里克·格里菲斯”,或者说,是另一个“她”。


梦中的“格里菲斯”经常是在做实验,他实验的时候很认真,对于实验的操作精确度也极高。


好吧,这是她为数不多的,对这份梦境抱有善意的部分。


这就像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,做着和自己差不多的事情。


“那种感觉,就像是在看一部老旧的电影。”格里菲斯这样对医生说。



3.噩梦


「“……格里菲斯?醒醒,弗雷德,醒醒……”


谁在叫我呢……


“你又在沙发上睡觉了,会感冒的。”


是谁?


有种熟悉的感觉……


“又熬夜做实验?多少注意一下身体吧。”


我在说话吗?


“我知道这个实验很重要,但是弗雷德,我觉得你的身体也很重要。”


不,不是我。


是他!」


“……弗雷德里克·格里菲斯,弗雷德里克·格里菲斯,弗雷德里克·格里菲斯,弗雷德里克·格里菲斯……”


梦中的人脸开始变得扭曲,声音开始变得尖厉,就像是一只响个不停的警铃,他在不停的喊着自己的名字……


砰——


格里菲斯从梦中惊醒,衣服被冷汗打湿,睡前忘记关上的窗户吹动着窗帘,时钟指针咔哒咔哒的响,头发也被汗水浸湿,黏腻腻的粘在额头上。


03:32


果然是噩梦,真实的噩梦。



4.医生


格里菲斯是这家诊所的常驻患者。(雾)


“您好,我是弗雷德里克·格里菲斯,上个星期有预约过。”格里菲斯站在前台,查询着预约信息。


“好的,格里菲斯小姐,今天为您安排的医生是奥古斯特·德雷斯医生,”前台负责接待的护士指了指旁边的走廊,“直走第三诊室,祝您早日康复。”


“您好,格里菲斯小姐是吗?”医生推了推眼镜,手里拿着病例单。


“是的,很高兴认识您,德雷斯医生。”


这是格里菲斯第一次到三诊室,推开门后,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背对着门口的沙发,沙发正对面是一张工作桌,房间整洁的有些不太像话,不像是诊室,似乎是一间会客室。


“我看过您的病例了,那么,您最近的情况怎么样?”医生十指交叉,搭在桌子上,眼睛盯着格里菲斯,似乎可以洞察一切。


“最近做梦的频率依然很高,而且总是梦到相同的事情……”她顿了顿,下意识的推了下眼镜,“不过头痛有些缓解,我认为上次开的药很管用,所以……我想再来开一些药。”


德雷斯医生微笑的听完了她的叙述,“您要知道,单凭药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。”他随手扯下一张病历单,在上面写了些什么,“您现在需要的,是找到原因,并解决。”


“这儿有您想要的答案。”


格里菲斯回过神来的时候,已经离开了诊所。


5.试验


“格里菲斯,麻烦把这些资料整理好之后送到我办公室,”研究所所长敲了敲桌面,“等下有新的科研项目,有些着急,记得通知七组准备。”


“都做好准备!”所长冲着其他人高声喊到。


“听说这次是和军方合作,”旁边的前辈小声的和同伴讨论着,“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说不定是新发现的病毒?”身旁的人听说是病毒立马来了精神,“说不定诶,军方合作肯定是势态紧急。”


格里菲斯听了两句就埋下头继续整理资料,反正手头的资料是关于这次合作项目的,自己也要参加这次的实验,到时候是什么病毒还是新发现的物种,都会知道。


等到资料整理好,格里菲斯抱着一大摞的档案站在所长办公室的门口。


“这次实验是要签署保密协议的,你能确定……”所长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谈“只要一经确定,马上销毁样本和档案资料,”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,似乎刻意压低了声调。


格里菲斯不是故意要偷听到的,她只是刚好路过办公室,碰巧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。


“我只是来送资料的。”格里菲斯这样想着。


“咚咚咚”格里菲斯在有人出来前敲了敲门,“请

进。”


格里菲斯推开门的时候,一个穿着空军军装的男人理了理帽子,“就这样吧,要求已经说好了,一切都按照规定好的进行。”说完,就从格里菲斯的身旁挤出门去。


“资料放在桌子上,现在召集七组全员,去三楼实验室。”


三楼实验室,专门检测各类生物组织样本,而七组成员大部分是细胞生物学专精。


格里菲斯偷偷的看了检测结果,尽管被查出实验操作有误,但她并不相信,而且她有偷偷的取了一小部分组织样本进行实验,结果依然如此——非已知生物组织。


当天,格里菲斯的头痛加剧了。



6.信件


格里菲斯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。


那天半夜,格里菲斯醒了,她在迷迷糊糊当中看到自己正坐在书桌旁写信。


她以为这是梦。


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,成套的信纸已经被用去一部分,旁边展开的纸上写着一个被墨渍晕染的,看不清楚的地址。


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。


7.旅行


格里菲斯在十天前收到一封来信。


信使是一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猫。


那只黑色的猫叼着信送到格里菲斯面前的时候,格里菲斯正将第一口松饼送入口中,看过信的内容之后,格里菲斯再也没有心情去管那些甜腻的点心。


当格里菲斯收拾完行李的时候,她突然意识到,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。


自己要去哪里呢?


那封奇怪的信似乎左右了她的思想,可她依然愿意相信。


她想信世界上还有和她一样的人,或者说是另一个世界,和她一样的,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们(虽然格里菲斯认为这个称呼并不礼貌,但她暂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。)


或许可以当做是一直以来认真工作的奖励。


一个旅行。


不知去向,不问归期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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